▼马克吐舟:90后诗人、独立音乐人,北大文学博士在读。著有诗集《玻璃与少年》,音乐专辑《空洞之火》《篱:马克吐舟的音乐诗歌》等。
蒲牢沸水顺着杯沿淋上手背竟然不觉得疼也许是近来邀请了太多的花开在我的身上,把我变成了比淤青颜色更深、也更喑哑的沃土不如再长出一丛青藤作为声带的蘖生把没能像满天星那样吐出的元音通通交给达芙妮的绿意瞎眼的啄木鸟叩响日光的痂便如铅箭掠过想起我四弟他茂盛的嗓门长在痛处长在敲击之前我只管发芽,他只管发喊却不管谁又忽视了他的惊悚利用了他的呼声也不在乎凝固的时间是否铜铸我听见他在被鲸鱼木杵撞穿逆鳞前的白夜托一个巨浪之巅的梦耳语:将来会有一位和我重名的哲人启迪世间——善于伤害自己是一项振聋发聩的天赋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的第四子。三国薛淙《西京赋·注》曰:“海中有大鱼曰鲸,海边又有兽名蒲牢,蒲牢素畏鲸,鲸鱼击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声大者,故作蒲牢于上,所以撞之为鲸鱼。”狴犴我们零售的是理智,批发的是疯狂。——列奥·施特劳斯《自然权利与历史》10点10分,一具鲜嫩的尸体陈列在指针下方有狗闻到了香味,摇尾如铜铃。兴奋是一条河,卷入狂欢者的酒宴。坐在边上的醉得更厉害些,靠意念饕餮并湿润,酒疯里甩出横行的螃蟹。清醒地避开自我的沙漠唢呐在吹,事情分不出青红皂白,抑或只是摇滚。喊累了的人打开一瓶糖浆偷偷灌下甜美富有营养的生活。刺瞎病理,我们就拥有了健康,器官交易所里往来稠密割下纤维,铺满地面,只需几个硬币的跳舞机不失弹性的血。万不用记得你踩过的都是些什么那堆死物把我们的来世劫去,WHOCARES云层上悬着哗乱的灯饰,太阳坠毁的时候我们为义体庆生。假脑袋眺望假天穹,并为此支付一个真数值。木屑落在双腿周围被削短的筋骨最适合存在。此岸彼岸都不重要有水则灵,就能浇灌枯槁,就能倾覆城池就能制造和冲走垃圾。啜饮者把名字留给另一只发疯的鬼,抛在空中,像一个落在谁的头上谁就输了的绣球。饭菜仍是香的红娘仍是红的,勿去看星星点点的痔那堆死物是我们自己,WHOCARES10点10分,你梦见和一叠纤薄的纸片做爱都那么薄,手指放上去,微微弯曲仿佛就会将它穿破。女皇、祭司、倒吊人死神也披挂蕾丝倒吊着。一叠威化饼干口感的判决在姿势的轮换后变成玻璃桌上的油渍绝对没绝对,注射器熟悉每个安乐的缝隙擦掉胎记,撕咬就不会觉得疼;模具长在肉里柏拉图听任拟象的激吻。浑无面目的游行队伍经过苏格拉底夜店:哪朵爆米花需要认识它自己?又一个话题被抽空,吸管倒在杯沿。舞池的拍子追着苍蝇。苍蝇追着你。你追着性一团火,憋进腐败灰暗的墙头像一声腻在舌苔里的惊堂木响精力过剩而头发稀疏的人啊仍需摄像头里眈眈的两匹虎即使我们的居所只是无垠的平庸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的第七子,形似虎,威严好讼,秉公而断。匍匐于公堂两侧,印刻于行*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上端,狱门上的虎头装饰亦为其图像,虎视眈眈,守持正气。膀胱之海冲洗我,你芳香的教谕让劈劈啪啪的糖果扇过我瓷白的长脸别吝惜那些开在啤酒花里的温软的结石和海马般蜷曲着倒钩住爱欲的概念之钉要相信你把住裤子的姿态里总包含着一种英雄主义多少冲浪选手围追着两个祖国的电鳗喂饱的球游侠的飞镖,还是雄辩家的连续喷击从眉间的洋溢我匹配着条条支流的支付能力来,花掉成群的鱼籽让雀斑不停地升值来,踢出抖擞的牛丸叫一阵风替你烘干我渴了,怀念宏观调控下微胀的风浪我脏了,需要更脏的盐甜蚀我的空壳冲洗我,你真诚的蠢材你用千万条烂毛线堆积成的海我的生命是阴影之城那快乐,涂改着雄鸡的头饰金属光泽散落如稻米地底的眼泪总会茂盛地变成牙齿被尖利得发抖的言语啄食展翅,是一个奢侈的动作发疯的女人拼了命地踢着键子像用漏风的歌声飞翔的颅骨,光滑洁白我拂过你的胸脯爬过不断塌陷的山丘抓牢土砾、碎石,所有可能被点燃的情绪吐出快要爆炸的两颗核桃,没有爪痕放松警惕:刀片吸着手腕,一面待烘干的旗帜派出的傀儡军队打回自家的城池,军号是破折号。感叹号。顿号。我停在了那里背负阴影之箭露出刺猬的优雅,替你针灸一下吗我光明的孩子,替你穿过你太缺乏杂质而贫血的经络吗,你的哭泣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都倒下吧——墙和墙,碑和碑,簸箕和簸箕都在一个曲面摇晃吧!像尾随着一根蚯蚓就无法自制的夜晚那样、像我在每一片叶子和海洋上那样都倒下吧:和我和我血亲的真理们砸响硬邦邦的床青春别谈灵*,别谈性别谈我们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等杯缘的红光割伤了耳洞中的时针你就手淫着忏悔者的喉咙引擎停顿了一下,继续轮转着味蕾的聚敛过剩的符号像我们身边猝然熄灭的海浪说:一只狐狸,死在从来没有收紧的网中还说:少年在汛期来临的前夜砸着床角洪亮的铁皮而那个在他梦中强奸过无数次的女人是不是在趁他不在的时候老了别谈海,别谈落英把你最绝望的脸给我:让我揍它*治课一场细软的风吹得幻灯片上的资本主义瑟缩起来消费的悠悠球正在反弹大于男性发声腔体的弹性吞吐的教谕倒流向教授顺滑的头顶滑滑板,摔跤的时候脸朝下扫荡外贸和殖民的胆怯国家躲在未晒干的谷堆里如饱满的谷粒,等着又一次革命的齿耙等着脱一层皮,悄悄把发烫的肉体敬献给利润的天性外层空间在沉睡中感到频频针刺,只想翻过身去薄薄地裹住冰川的亡灵世界被泼出肚子的蛔虫爬满一场细软的风吹开南北两极拓印星辰的破布失望之诗好几次,都差点把大宝当作牙膏涂在牙刷上也都差点把你认成一个走出了瓶盖的旧人脆亮的时光已浆染酸性的磨盘只剩下枣核,没有被啃干净的,绿里透黄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力气吐出来,餐巾纸包着发酵的失眠差点被吮进肚子的生发精,不断将海带的意象传送给腥臊淹溺的思绪一个喷嚏中断畅快的尿液吓得我收回了半管扎入空洞的药剂夜晚有效,夜晚漫长以为茶壶里的水快干了,又总能再倒出来一些床头灯把酒糟脸打印上电视机黑滑的屏幕盯着2D化的自己:一出过咸的戏该怎么演下去?好几次,椰子都掉下来把想要踩着鹊身过桥的人砸成狼狗吃掉的月亮今晚,我又再一次被你贯穿那些我不想要的生活在我不想要的未来里狞笑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