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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江阴县志对河豚的记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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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阴地处长江之滨,水产以河豚著名。早在南宋光宗绍熙五年,江阴编纂第一部县志就记有河豚鱼。多年来,江阴地方志历经编次,对河豚鱼记载愈趋详尽而真实,为当今研究河豚鱼的食用留下了极其珍贵的资料。

明嘉靖二十七年()编纂的《嘉靖江阴县志》在卷六《食货记、土产、鱼之属》中收录境内江河中所产鱼类,其中对河豚鱼记载占去《鱼之属》篇幅的1/3。“河豚鱼,一名鲑,立春出于江中,胜于二月,无颊无鳞,口目能开及作声,凡腹子、目、精、脊血有毒”。县志认为,河豚鱼有毒部位须“治必弃之”,“熟食始无患”。编纂者看到当时常有食河豚者而毙命的情景,故而在该条目中特录北宋著名诗人梅圣俞戒食河豚诗一首。梅圣俞又名梅尧臣(—),相传他曾亲自送同僚到江阴出任签判,实地考察过江阴吃河豚之利弊,写了这首诗。诗文说,每当“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的时节,河豚大量上市,百姓争相煮食,但“庖煎苟失所,入嘴为镆铘”,好像吞下锋利的宝剑,瞬即身亡。诗中还以唐代韩愈和柳宗元食蛇和蛤蟆的故事与食河豚相比拟,指出蛇和蛤蟆“二物虽可憎,性命无舛差”,而河豚“此味曾不比,中藏祸无涯”。梅圣俞对他的朋友因敢吃河豚而骄傲,矜夸其美味的行径深感痛惜。自己虽受委屈,但坚信“若此丧躯体,何需资齿牙”的忠告终将为人们所理解。

清光绪四年()编纂的《光绪江阴县志》在卷十《物产、鳞之属》中继续阐明嘉靖县志的观点,指出对河豚鱼“稍治不慎,食之伤人”,强调“子毒更甚,煮不极熟,食之胀死”。县志还载入民间解河豚毒素之方法:“服荆芥、乌头、附子等药”;“以槐花微炒,与燕支等分打碎,或用龙瑙浸入,或用橄榄汁亦解”。这些解毒法“设有不效”,“中毒者间有之”,故县志谆谆告诫:吃河豚是“岂非咨口腹,而忘驱命乎”的危险之举,凡“善保命者,切不可食”。

年由江阴人清翰林缪荃孙主纂的《江阴县续志》在卷二十六《杂识》中载:河豚即“《吴都赋》之鯸鲐也”,“鱼状如科斗,大者尺余,腹下白,背上青黑,有黄纹”。“邑人尤癖嗜,虽间有中毒者弗顾也”。另在卷十一《物产、鳞介之属》中总结前人经验,以简明语言对河豚鱼提出了新见解:河豚,大者曰‘青郎君’,腹中雄月聿(音肋,江阴土语,即鱼的精巢)雌子。月聿嫩白,名‘西施乳’,无毒。子则毒甚、忌铜,眼、血、油(即鱼肝)亦毒”。这里,县志点明雄鱼之精巢无毒,江阴在食河豚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当剖开雄鱼腹,两条精巢即刻展现,雪白如乳,只要小心剥离,漂清血水,稍一烫煮,食之滑嫩无比,这就是“西施乳”美称之由来。续志还对一种状似河豚,个体比河豚小的“斑儿”作概略介绍:“小者名‘斑儿’,无毒,秋冬间‘斑儿’最多”,可惜现在已很少见到。

河豚虽有毒,但它的美味却为历代老饕及身居异乡的江阴人共同思念及赞美。“如刀江鲚白盈尺,不独河豚天下稀”;“河豚羹玉乳,江鲚脍银丝”;“柳岸烟汀钓艇疏,河豚风暖燕来初”;“河豚雪后网来迟,菜甲河豚正及时;才喜一尊开北海,忽看双乳出西施”等著名诗句都被县志整理收录,留存于世,使我们今天有幸吟读和欣赏。光绪县志二十七《艺文·诗》中,全文载入了清江阴人王苏《河豚歌》七言诗一首,共16句。王苏,字侪侨,乾隆戊申天津召试第一,赐举人,庚戌成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擢御史,曾出守河南卫辉府。他外出做官30多年,告老回乡后最愉快的事就是烹制河豚招待客人。“登盘馈客列几席,百花苦露(江阴酒名,县志原注)盈芳樽,老饕下箸声有啴,食罢关膈俱和温”,生动地描绘江阴人嗜食河豚的情景。王苏在诗中认为,食河豚要有韩愈“能徙鳄鱼宅”、曹操“善啖野葛根”、东坡“品味值一死”的勇气和精神,不能因它有毒而放弃美食,相反无毒的食物照常能致人于非命,“牛酒亦能死子美(即杜甫)”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对于河豚,只要掌握“南人羹臛有成法,鲐背可相腹可扪,分肌擘理复洗髓,刮膜瘗血兼禁鲲”的要领,做到“乙肠务去”、“卯人弗食”、“屏弃马肝”,不“失饪”、不“生食”,河豚的美味定会使您“安得余气四日存”、“西施乳滑无留痕”、“乘春日日宜饕餮”、“煎熬调和连晨昏”。这首诗歌将河豚鱼的形态特征、拣洗烹煮、食用和解毒等诸方面描绘得有声有色,曾被江阴人称为烹河豚的经验歌。

红烧河豚

奶汤河豚

红烧河豚肋

朵椒河豚

清炒河豚鱼片

河豚烩面

河豚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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